国家移民管理局联合群众出版社启动“名家名编走国门”大型采风创作活动,特邀国内知名作家深入国门边境一线,书写鲜为人知的移民管理故事,全国移民管理文联选派文学骨干跟班学习、参与采访创作。今天的“跟随名家走国门”栏目,刊发文学骨干张成斌的体会感悟。
夜班下勤z6尊龙凯时,正在酣睡之中,广州边检总站来电,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、河北省作家协会李春雷来队采访第二届“十大国门卫士”于歌,派我跟随学习。惊喜万分,再无睡意。
“面皱如核桃,Z6尊龙app最新版本下载官网发白如秋草”“湖畔晚霞般漫衍的猩红的木棉花,那是生命的火焰,那是岁月的叹息”……那些纯净、精妙、灵性的文字,像强有力的磁铁,吸引着我一遍遍地阅读,一段段地抄写。
15年过去了,而今再读《木棉花开》,依旧惊叹广东改革开放“杀出一条血路”的凶险环生,感怀广东省委任仲夷不避斧钺,“为生民立命、为岭南开太平”的满腔热血。
尽管早前他的长篇报告文学《宝山》已获鲁迅文学奖,仍有人挑剔。《木棉花开》的发表,无异于一声惊雷震天响,引发文学界现象级的思讨——报告文学会消失?不!它从来就是文学的“轻骑兵”,甚至是时代的“新史记”。
紧接着,《夜宿棚花村》问世。他笔下的汶川抗震救灾,没有山崩地裂的惨烈,没有挺身而出的壮举,而是一位村妇冲着地球撒气后生起的炊烟,人们背起竹篓、扛起连枷,走出灾难、认真生活的脚步。难怪金庸先生读后,都赞叹“妙不可言”。
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后,写作以新闻通讯为主,近年来偶有尝试写作纪实、散文作品,常借鉴春雷老师的叙事手法,仿效其作品的语言特点,每每照葫芦画瓢,总难逃浅层次的写作。正如袁枚所言:“笔性灵,则写忠孝节义,俱有生气;笔性笨,虽咏闺房儿女,亦少风情。”我属于愚笨的后者。
见到春雷老师,已是深夜。徐徐秋风中,他翩翩走来,向我伸手:“小张,你好!”一双睿智亲和的笑眼,定定地看着我。我心底的忐忑和胆怯竟随风消散,一如相约多年未见的老师,情不自禁与他轻拥。
春雷老师是一位基层作家,笔端多连着基层群众。我想正是他发乎于心、外显于形的亲和力,打通了一座座心与心的桥梁,进而从心灵出发,抵达心灵深处,让笔下每一个人物形象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辉。
我盼寻春雷老师报告文学背后的“密钥”,Z6尊龙app最新版本下载官网安静聆听他同于歌及其同事间的访谈,笔记本整整记了23页。他设问追问的切入方式、挖掘故事的角度深度、捕捉细节的敏锐洞察,时时启发着我。
但我更深的领悟是,在作家李春雷与国门卫士于歌之间,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职业间,竟有一把共通的“金钥匙”。
春雷老师的原专业是英语,却热爱古典文学,在万卷史籍中汲取养分,在行万里路中探索真知,直至脱去尘浊,丘壑内营;于歌的本专业是会计,却投身边检勤务,吸取所有一线业务录入差错,逐本触摸鉴别伪假出入境证件,逐个查阅出入境案事件流转,直至成竹在胸,出类拔萃。
他的艺术标杆是“人类高度,文明大道”,她的工作信条是“决不犯业务差错”;他不抽烟、不喝酒、不吃夜宵,以节省精力投入更多创作,她爱健身、爱跑步、爱萨克斯风,以调解身心胜任夜班执勤。
“千真万确!”我们的国门一线,我们的移民管理队伍有讲不尽、写不完的故事,不仅是新闻的富矿,也是文学的沃土,新闻与文学相映成辉。
我向春雷老师介绍,我们的《中国移民管理报》《中国出入境观察杂志》,经常刊发一些笔触细腻、温婉清新的作品,让新闻的文学味更浓、感染力更强。“国门副刊”还专门刊发各类文学作品,成为文学爱好者的家园。国家移民管理局去年设立每3年评选一次的“国门卫士”文学奖,首届评选就收到300多件作品。
我拿出一本《啄木鸟》杂志:“您看,第一届获奖作品,《啄木鸟》都选登了。”看着目录,春雷老师点点头,流露出赞许的目光。一种自豪感从我心底生发。我深感,这是移民管理文学的进步,而这背后,是万里国门那一股股如春潮般涌动的文学力量,是移民管理队伍久已形成的文学自觉。
也许是感受到我对报告文学的喜爱,采访过程中,春雷老师多次点拨我。“你看,这些意外的、离奇的、可笑的事情,尽管虚惊一场,也是你们的边检工作。”三言两语,醍醐灌顶。
噢,原来我竟把一些跃然纸上的丰满细节,当成鸡毛蒜皮的边角料,而这恰恰是文学化表达的鲜活素材;原来在我的潜意识里,仍在追求“高大全”的英雄形象,而并未真正走进基层、走进生活、走进心灵、走进人性的深处……恍然大悟!
“希望你用心揣摩,勤加训练,实现自己的突破。”春雷老师的嘱咐,此刻又回响在耳畔。我知道,用文学讲好国门故事,我要走的路还很长,很长。
作者:张成斌,广州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天河边检站执勤八队副队长,《中国移民管理报》记者。从事宣传文化工作10余年,多次主笔省部级重大宣传活动、事迹报告会、颁奖典礼等,发表新闻作品数十万字,总阅读量过亿人次。